九十二　黯然消魂唯别离 (第2/2页)
　　
　　恶……我打个寒噤，这想象太可怕了。
　　
　　唉，恒要走啦，我也觉得很失落啊。
　　
　　但是再失落，日也得过下去嘛。反正一年是这样，十年是这样，将来百年，千年……只要活着，人就得不断的成长不断的失去不断的……迷失自我。
　　
　　啊啊啊，都是恒要走惹的祸，我居然也诗意起来了。
　　
　　灰大毛给恒预备的行李可真是应有尽有，除了没给塞个母耗作陪，伽会山和盘丝洞能用的出产全给捎上一份。
　　
　　送别的那天还是来了。
　　
　　我不让灰大毛跟着送，鼻一把泪一把的，不知道地人以为他不是送别是给人送丧呢。
　　
　　到了盘丝洞门口，我打开断龙石，外面的风声日光一时映入眼，我讶然：“天晴了！”
　　
　　其实这月不过下了月余，可是感觉这一个来月发生的事情，真的……象是很长很长的时间，长的，我都快忘了日光照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了。
　　
　　“你……”
　　
　　一边凤宜说：“你还是留下来看你地窝吧。我去送恒。”
　　
　　“呃？”
　　
　　他凭什么啊！
　　
　　恒却转过头来，也说：“你就留下吧，外面也不太平，洞里还需你照拂，我还有样东西送你，已经放在你房了。回去再看。”
　　
　　我忍不住鼻发酸，低声说：“我……你要有空，就再来探我。或是在哪儿定下来住着了，就送个信儿，我去探你。”
　　
　　“好。”他说：“天涯虽远，但情谊却深。你也不必难过的。”
　　
　　我站在洞口那里，看着恒与凤宜并肩缓缓走远，转过那一段山壁之后，就看不到他们的身影了。
　　
　　空山青影。碧树婆娑。
　　
　　远远地看到两只不知名的鸟儿掠过山谷，隐入密林之。
　　
　　艳阳满眼，我觉得自己象是要被晒化了一样。一点力气都没有。
　　
　　这一别，我知道，恒不会再是以前的恒了。
　　
　　以前那些欢乐地日，再也不会回来了。
　　
　　他的照拂，他的关切，他的温柔，他的……
　　
　　我眨眨眼，转身回洞里去。
　　
　　凤宜直到午后才回，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唱着十八相送把恒送了一程又一程的。我回洞里忙着安排大家储备过冬地事。直到晚间才有空回房里去，看恒说给我留下地东西。
　　
　　又是一个盒。
　　
　　反正这年头没塑料袋，大家拿什么东西都用盒装，连那些讲身份的人互相拜访，拜贴还要个精美地盒装着呢。
　　
　　不过这个盒不是木头的，似乎也不是石头的，我摸了一下，有一种温和地，居然不是坚硬的手感。
　　
　　啊。是海里的什么东西吧？不过，这盒可从哪儿打开呢？
　　
　　盒底下压着一个信封，我拿出来看。
　　
　　上面是恒的笔迹，看起来墨迹犹新，可是他人却已经不在此处了。
　　
　　抽出来里面两张信纸，缓缓展开来看。
　　
　　原来他说他这盒做好后一直没有装暗扣盒锁，后来看到我用芝麻开门做盘丝洞的通关密语，所以也给这盒设计了一个差不多的机关，得对它念下面的话。它才会打开。
　　
　　恒也有趣了。我看着纸条微微笑。感觉充满着离愁的空气也欢快了一些，坏心情被冲淡了不少。再看底下一张纸上写的通关密语。
　　
　　上面是四句诗，似曾相识。
　　
　　“去年今日此门，人面桃花相映红。人面不知何处去……桃花依旧，笑春风。”
　　
　　我低低地念完，那盒忽然卡卡两声轻响，盒盖从间分开。
　　
　　盒里垫了一层细密光润的薄缎，缎上托着四颗珠。分别在盒的上下左右四个角落里，间还有一个空的凹处，似乎那里也应该有一颗珠的，但是那里却是空的。
　　
　　这是什么东西？
　　
　　我虽然还弄不明白，可是能感觉这些珠绝对来历不凡，一股灵气冲面而来，几乎让人睁不开眼喘不上气，屋里的空气一下变的凝滞沉重。
　　
　　淡红，淡黄，淡青，莹白……四个珠的外面都光晕融融，但是看起来仿佛不是它们在发光，而是会吸取光线一样，屋并没有因为这盒珠而变亮，反而显地暗沉了些。
　　
　　盒里还有一个折起的纸笺。
　　
　　我隐隐的有些不安。
　　
　　说不清楚为什么，也许是这些珠太不平常……也许是……因为别的什么原因。
　　
　　我缓缓把那张折起的纸笺打开。
　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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