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零八　牵到北京还是牛 (第2/2页)
　　
　　“啊？”不会就是说我吧？
　　
　　哎哟，这种……这种煽情的言情对白不适合他，更不适合我！
　　
　　我不知道我地眼睛有什么玄虚，可能是我不求上进，生活空洞，对他也没有野心贪求？
　　
　　可是象我这样想法的人肯定不止一个，他……呃，怎么就单记住了我？
　　
　　“我们一起，天下之大，无处不可去。我听说极西酷热之地有一种朱砂，殷红如血。还有，江南有个地方，一年要下两百天地雨，我想看看你穿大红衣服是什么样……”
　　
　　我觉得我被一个美丽的梦幻前景蛊惑着，很想踏前一步……
　　
　　幸好理智还在，我这一步没迈出去。
　　
　　“我们不相配，你也知道。我喜欢的人是别人。你是我的天敌。鸟是要吃虫的。”
　　
　　“我不会吃你地。”
　　
　　这种时候……他地话又说的这么郑重，我却听的又觉得心酸又想发笑。
　　
　　“那些人和事已经是过去。”他轻轻握住我的手，我能感觉到他的掌心很热，热地……刚好在温热与烫热之间，不过分。恰到好处。
　　
　　我的体温终年都是温凉不热地。
　　
　　所以当时认识李柯……一直到现在，我都怀念他怀里的温度。
　　
　　我已经是蜘蛛。即使有人形，也没有人的温度。
　　
　　我怀念过去的一切，我无法忘记李柯。
　　
　　“我也没有忘记过我的过往，可是我还是要向前走的。你不必忘记他们，就算你向前走，不停留，也并不是背叛了过去，背叛了自己。”
　　
　　是的，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。
　　
　　我泪盈于睫，把头转过去。
　　
　　胸口不知道挤满了什么。酸楚难当，一起化成热流从眼眶冲出来。
　　
　　我没想到凤宜也能温和的开解劝慰人，他甚至没有多说一句让我别哭，他递了块手帕给我，我捂着脸默默的蹲下身。他就站在我旁边。
　　
　　虽然无声无息，但是很可靠。
　　
　　这场哭痛快淋漓，眼泪似乎冲走了许多东西。我用他的手帕把脸擦干净。站起身来。凤宜站在那里，沉静地看着我。
　　
　　“喂。老实说，刚才的话。不是你的真心话吧？”
　　
　　不知道为什么，现在看他没有以前那么可怕了，稍微和蔼了那么一点点。
　　
　　只有一点点。
　　
　　他不说话，我以为他不打算说了，沿着蜿蜒的山路朝前走，他声音有点闷闷的说：“恒劝过我。”
　　
　　“啊？”我转头过快，脖筋扭的生疼。
　　
　　“他说你吃软不吃硬。”
　　
　　我大概愣了，嗯，十秒钟左右！
　　
　　敖恒你这个……
　　
　　这个大笨蛋！
　　
　　我还以为他是这世上最靠得住的一个人呢，结果一转眼他就……把我给卖了个彻底。
　　
　　好吧，我和他地交情远比不上他和凤宜地交情更久更深，所以恒告诉他这句话，似乎也无可厚非。而且这么一句话，也不算出卖……
　　
　　不过我就是觉得心里怪怪的。
　　
　　恒就这么希望，我和凤宜有结果吗？
　　
　　“不用立刻就答应，我们可以慢慢来。”凤宜看来可不象是头一次温言软语，大概聪明人做什么都一通百通，虽然他以前总是冷脸对人，可是要让他摆出笑容来他一样能办到，而且一点不生硬呆板。
　　
　　“我都不知道你除了冷笑嘲笑还会这样笑啊……”我突然冒出一句愚不可及地话来。说的正是我心里想地！
　　
　　这也太糟糕了！心里想什么往往不能直说，比如一个女要是问你她瘦了没有，你一定要说，看上去清减了，紧实了，仿佛是瘦了一点。绝不能说，你没有瘦呀，是你的衣服变瘦了。
　　
　　凤宜居然没生气，他说：“以前没有人值得我好好的说话。”
　　
　　哦听听，傲的还是那样，尾巴快要翘上天了，一竿把他从前几百上千年见过的人全都捅倒了。
　　
　　“好了，不说这些，你慢慢想，钗就放在你那里吧，你哪天愿意戴上了，那我会很欣慰。”他指着前面说：“那里有一片迷洼，阵法虽然简单，进去了却一时也出不来。天要黑了，你还想过去吗？”
　　
　　我有点犹豫，凤宜又露出常见的那种让人觉得自己被瞧不起的笑意，不过只有一下，他可能就发觉了，然后那种笑意就收敛了，语气温和的说：“里面错综复杂，易进难出，也挺有趣。”
　　
　　唉，牛牵到北京还是牛，凤凰鸟再怎么放下身段，他还是只凤凰鸟。
　　
　　我握着袖里那只钗，一心想着怎么把这个不着痕迹的，安全的还给他。
　　
　　过敏，奇痒，已经都开始鼓成水疱……我醒着可以控制自己不抓它，但睡着了，压了挠了就糟糕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