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_第四百四十八章 作恶的老泥鳅 (第2/2页)
周老太说:“不会的,人这不是好好的嘛。”
杏花陪着十二分小心问:“姑奶,你咋知道没事?都流血了啊!”
周老太说:“那不是人血。”
黄顺昌一惊,问:“不是人血是啥血?”
周老太说:“就是里面那个东西的血,你细瞅瞅,跟人血不一样的。”
杏花问:“咋不一样了?”
周老太说:“人血哪有这么黑呢?人血是鲜红的。”
杏花看一下往周老太手上看了看,果然见那血是紫红色的,心里凉飕飕的直冒寒气,禁不住问一声:“那……那里面会是啥呢?”
周老太说:“你先别急着问,我也弄不明白。要不,你们先出去吧,站在后头我分神。”
黄顺昌表情慌乱不安,他跟杏花对视一下,说:“那好,咱先出去吧。”
杏花虽然心里不踏实,但也只得跟在黄顺昌后头出了门,站到了院子里,侧耳倾听着屋里面的动静。
黄顺昌蹲下身,点燃一支烟,大口大口吸着。
一支烟没有抽完,就听到了周老太苍老混浊的音调:“进屋吧,弄出来了……弄出来了。”
黄顺昌呼地站了起来,飞身往屋里跑去,粗壮的身板差点把杏花给挤在了门板上。
进屋后,迫不及待地看过去,只见刘爱菊的腿叉下面的地面上,一条血糊糊被拦腰剪断了大泥鳅。
看上去还鲜活得很,连眼睛都都圆睁着,放着瘆人的淡蓝幽光,只是眼珠已不再转动。
黄顺昌明知故问道:“那是啥呀那是?”
周老太边收拾着家什边瘪着嘴说:“是啥你还看不出来啊,泥鳅呗。”
杏花问:“泥鳅咋钻进她身子里了?”
周老太摇摇头说:“这个我就弄不清了。”接着转上黄顺昌,问,“村长,你该知道是咋钻进去的吧?”
黄顺昌茫然摇着头,说:“不知道,我也不知道。”
周老太叽咕道:“那就奇怪了,俺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,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奇景呢。”
杏花问:“姑奶,婶子不会有事吧?”
周老太说:“没事……没事……我刚刚给她把过脉了,好好的呢。”
黄顺昌问:“那咋还没醒呢?”
周老太没回答他,只是说:“你找些白酒来,要度数高一点的那种,越高越好。”
黄顺昌问:“要酒干嘛?”
周老太说:“你就别管了,赶紧去找就是了。”
黄顺昌应一声,转身去了。
杏花呆呆地看着,问周老太:“姑奶,这是条泥鳅吗?”
周老太说:“看样子像,只是这么大的不多见。”
杏花接着问:“在里面咋看不出来呢?”
周老太指了指泥鳅被剪断了的脊背,说:“它在里面是蜷着身子的,头尾都在里面,只露出了脊背之下的这一块,肯定看不出是啥了。”
说话间,黄顺昌拿着酒瓶子进了屋,递给了周老太。
周老太看一眼,说:“把瓶盖给开了。”
杏花接过来,用牙要开了瓶盖,再递了过去。
周老太接到血淋淋的手里,仰头喝下一大口,然后弯腰俯身,把嘴巴贴近了刘爱菊正中的位置,夸张地运了运气,然后猛劲用力,呼一声,满满一口酒全都喷了进去。
黄顺昌站在一边,表情怪异地看着,整张脸都扭曲得变了形。
周老太一连喷了三口酒,就把酒瓶递给了黄顺昌,说:“好了……好了,没事了……没事了……”
黄顺昌问:“这……这就没事了?”
“是啊。”周老太肯定地说:“浊气没了,不会感染发炎了,保准好好的,你就把心放肚子里面吧。”
“哦,那就好……那就好……”黄顺昌嘴上应着,再打眼看上老婆的身子,只见乌红的血水汩汩外流着,顺着深处,一直流到了铺垫在下面的一层厚厚的报纸上。
周老太手扶着床帮站了起来,对着杏花说:“你去给我舀点儿水来。”
杏花会意,赶紧跑到外屋,盛了半脸盆水,又从暖瓶里兑了一些热水到里面,快脚返回了里屋。
周老太把她那双鸡爪子一般的手洗净后,在自己衣襟上擦了擦手,然后挪身到了刘爱菊头部,伸出右手大拇指,按在了她鼻子下边的人中穴上,狠狠按揉起来。
按压了足足几分钟后,刘爱菊腿脚突然活动了起来,嘴里也哼哼唧唧叫唤了几声。
周老太这才停下来,说:“好了……好了……活泛过来了。”
“这就好了?”
“是啊,这下连身子里面的邪气都没有了。”
“哦,那敢情好。”杏花指了指地上那条被剪断了泥鳅,低声问周老太:“姑奶,是不是把那烂东西扔了,别让她看到了,会恶心的。”
周老太说:“你找个袋子装起来,我带回去。”
杏花一脸惊异地问道:“哎呦呦,俺的老姑奶来,你要那招人恶心的东西干嘛呢?”
周老太说:“有用,做药引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