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六百三十四话:事惹我(两章合一) (第1/2页)
等方从云下值回家来,见到徐达骏,也极是高兴,当下换了官服三人一起往临安坊去,路上都同坐了马车,在马车上也没少的叙旧。
一路到了临安坊忠毅伯府,徐春山得了管家禀报,还以为只是女儿女婿回来一起吃晚饭呢,等迎出去一瞧,看到咧嘴笑得得意的臭儿子,也是一愣。
“你这小子,什么时候进京来的?!”
紧跟着的就是一连串的惊喜了,徐老头徐老太都出来了,拉着徐达骏一个劲的“我宝贝孙子来了”、“我家六郎就是能干”、“咱们的秀才公咧”——
徐达骏被团团围住,果真是众星捧月了一般,笑得嘴角都咧到了耳根子去。
徐茵茵在旁看着,实在是不忍直视——这是哪家的傻儿子被放出来了?
不过心底里也是为他感到骄傲的,想上辈子高考一次比一次差只能上个三流大学,每天就知道打游戏的臭弟弟,如今也成了秀才了!
虽说这秀才就相当于后世的高中生,但这也是他正儿八经的刻苦学习出来的,就差头悬梁锥刺股了。
所谓努力都会有回报,短短四年时间,他能从零起到考中秀才,值得她为他骄傲骄傲。
想着臭弟弟头遭来京城,作为姐姐,在对京城不说完全熟悉也大半熟悉的她,决定带臭弟弟好好的玩上一玩!
头一个,自然是上自家的产业逛一逛了,城里的作坊,城外的工厂,徐家的铺子,她的一溜铺子——
也免不了吃吃喝喝,登丰楼、鼎味居、醉仙楼等一众京里有名的大酒楼吃了,同喜街有名的小吃一条街吃了,能喝茶又听戏的满庭春去了——
还趁方从云沐休,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去了城外的八里庄,来了个冬日里的露天烧烤再加火锅晚宴——
一连半个月,玩得是不亦乐乎,不说徐达骏了,就是陪同的徐家众人,都是乐开了怀,连连感慨不虚此生。
想五年前,他们还是云州一个小山村里日子的普通农户,年景不好,不得不勒着裤腰带过日子,即将为了活命而被迫逃荒呢。
又哪曾想到这荒逃的竟逃发了家不说,转眼,家里就又是郡主又是伯爷,现还出了个秀才,且一大家子都住进了京城,见的世面真是几辈子都有得说呢。
在无人的夜晚,徐老头无数次的跟徐老太嘀咕来着,估计是老徐家几辈子甚至祖祖辈辈的青烟全攒他的子孙身上了!要不呢,他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呢!
玩了半个月,徐家众人是玩累了,但徐达骏却是越玩越有劲,京城实在是太热闹了,太好玩了!
想着过完年又得回去跟先生读书,这一趟的,他非得玩个尽兴,玩到吐不可。
折腾了半个月,徐茵茵也抵不住了,日子进入腊月里,越发的冷了,她可不想出门折腾了,摆摆手,只让朱成马宽跟着,自己玩去吧!
她想着有朱成马宽跟着,又已经玩过了半个月对京城大差不差的熟了的,想来也不会发生什么事的。
但没想到,没两天就出了事。
彼时,徐茵茵正抱着手炉窝在软榻上裹了毛毯午憩,连翘自外间神色慌张的快步进来,喊醒了她,“郡主,出事了!”
徐茵茵顿时拧了眉,心觉不妙,“出什么事了?谁出事了?”
“公子出事了!马宽回来报信,说是公子在琼华池同人起了争执,好似还动了手.见了血呢.”
徐茵茵一听,脑中就是嗡嗡一阵,“谁见了血?马宽在哪?让他来见我!”
她立马下了软榻,连翘赶紧拿了外衣来给她穿上,又系了厚厚的披风。
出了门,寒风顶着阳光吹在身上,着实是冷得刺骨。
徐茵茵不禁皱了眉,想着昨儿徐达骏带了东市的糖炒栗子回来给她,一脸“不够意思”的同她道:“京里有个琼华池可以玩冰嬉,你怎么没告诉我?你知道我最爱溜冰的嘛!”
当时她闻着糖炒栗子的香气,想也没想道:“没想起,你要想玩,明儿去就是了。”
主要是天太冷,她真没想到冰嬉这回事。
没曾想,徐达骏这今儿去了,便就出事了。
徐茵茵心里乱糟糟的,加快了步子到了前厅,马宽等在这里,见了她,连忙磕头见礼。
“到底出什么事了?公子现在在哪里?”徐茵茵忙问。
马宽回道:“公子在琼华池冰嬉,似是碰上了旧识,对方一行七八个公子哥,也不知怎么起的,突然就闹将了起来,当时只有会冰嬉的陈大跟在公子身旁的,等属下二人发现不对,急急赶进去的时候,里头已经打成了一团,混乱中,也不知是谁打的,总之,公子头被打破了,现正在世安堂呢”
徐茵茵听得心里一慌,忙让管家备车,带上人匆匆往世安堂去。
世安堂算是京城有名有号的大医馆了,又离琼华池不远,当时出了事就近送医,确是送至这里更为妥当。
只不过从承安坊赶过去,就得费些功夫了。
再有起先马宽匆忙赶回来报信这一来一回的耽搁,等徐茵茵赶到世安堂的时候,这里已经停了不少的马车,围了大把的人了。
徐茵茵一路进了世安堂,入目的便是好几张的熟面孔,如此,对马宽嘴里的七八个公子哥就大致有数了。
听马宽说,除了徐达骏,对方几个人也伤了几个,都一同往世安堂来了。
世安堂里难得同时接诊了这么多权贵子弟们,药童伙计的忙做一团,隐约还能听见楼上响起的某个公子哥的呼痛声。
还不清楚事情究竟,且徐茵茵也惦记徐达骏的伤势,是以,当下并没顾上同这些人打招呼,便径直先往楼上去了。
进了徐达骏所在的诊室,徐茵茵就见得他头上已经被包扎好了,这会儿大夫正给他正骨,说是手肘给撞折了。
见了她来,徐达骏本忍着痛不叫的,但立马就咧了嘴,哎哟哎哟的痛叫起来。
徐茵茵瞪了他一眼,耐心等着大夫给他处理好,旋即才问道:“大夫,怎么样?他这伤可严重?”
大夫道:“小公子这头只是皮外伤,没伤及脑内,止了血,养养就好,倒是这手,伤了骨头,最好一个月别用,好好的养着,以免落下病根。”
徐茵茵听着,不免松了一口气,没有大碍就好,手养一个月正好,接下来的日子就安心搁府里养伤,哪儿都别去了才好。
等大夫出去了,徐茵茵这才问道:“到底怎么回事?不是让你玩归玩不要惹事吗?你好好的玩个冰嬉怎么还同人打起了群架?陈大当时不是跟在你旁边的?怎么让你受伤的?”
徐达骏还没说什么,一旁的陈大连忙跪下请罪,连带着朱成和马宽陈二都跪了下来。
“不关他们的事——”
徐达骏回忆起了之前的事,吃过中饭,他一路直奔琼华池,穿了那古早的冰刀鞋在冰面上肆意的旋转飞翔,玩得得劲得很,但没曾想,又一圈溜下来,迎面就跟一人给撞在了一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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