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章:田桃认母 (第1/2页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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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这个比自己小十三岁的弟弟,田柳压根就没有好感,狗剩子的名字是他给妈妈讲的,田狗剩子的大名是他起的。
没有给儿子田柳送行的赵杏,躺在床上大病不起,整天以泪洗面。
她想着5年前那个夏夜,她承受了一个女人最不堪的屈辱,再想想当时,儿子田柳就爬在床底下一声不吭,任凭她被两个畜生糟践,她无法相信更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现实。
赵杏的心痛到极致,蔓延到全身,她多么希望5年前的那天夜里上吊自尽,也不用承受这么多的苦难和屈辱,内心的温度逐渐冷却,变得冰冷而麻木。
成年人的崩溃总是在一瞬间,有时候,一件看上去毫不起眼的小事,往往就是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得知儿子藏在床底下的真相,让已经身心疲倦的赵杏内心引发了一场海啸,深感无脸见人的她带着绝望离开了家,她决定要跳伊犁河随丈夫而去。
离家之前,她神色平静得给田桃和狗剩子蒸了一蒸笼的馒头,将床上床单等衣物清洗干净,叠的方方正正摆在床上。
赵杏又将这对姐弟过冬的衣服拿了出来,收拾了一下,该缝补的缝补好,该添加棉絮的添加进去。
做好这一切,在深秋的一个清晨,赵杏没有去上班,而是径直朝离县城很远的伊犁河走去。
一路上,她回想着往事流着泪,气喘吁吁地站在伊犁河畔,泪眼朦胧间,看到丈夫田坤树就站在河中央笑眯眯朝她招手。
丈夫这张英俊的脸上灿烂的笑容,跟他俩30年前初次见面时的笑脸一样迷人,年轻貌美的她就是沉溺在他英俊的笑脸中的。
伊犁河水滚滚朝西奔去,冰冷刺骨的河面泛着白色的水花,一头银发的赵杏嘴角噙着一丝决然和轻松,闭上双眼毅然跳了下去……
蓝缎子般的伊犁河水静静朝西流淌着,这条母亲河养育着伊犁河畔的各族儿女,也是许多伊犁人最终的归宿。
不知多少人在走投无路时都会毅然决然投进这条宽阔的母亲河中,也不知多少人离世之前会叮咛家人,将他(她)的骨灰撒进这柔情的伊犁河水中。
参军后的田柳刚进部队还不到一周的时间,就接到家里传来的噩耗,妈妈跳伊犁河自尽,被河水冲得无影无踪,单位派人打捞两天未见尸首。
田柳急冲冲赶回家里,妹妹田桃已经休克多次,小婶吉月娥守在她身边照顾着。
小弟狗剩子钻在小叔田坤禾怀里,张着嘴惶恐而无助得哭泣着。
看着这一幕,田柳的心碎了,也冷了、硬了,没有爸妈的家怎么能称之为家?
想着自己父母双亡,他和田桃、狗剩子成了没有爹娘的孤儿了。
参军前那天,是妈妈赵杏第一次打他,也是最后一次打他,他宁愿今后的日子里,有妈妈赵杏打骂的陪伴,可是------
由于赵杏的尸首无处可寻,田坤禾在大哥田坤树的坟墓旁挖了个小坑,将大嫂生前最喜欢穿的衣服埋了进去,给她立了个衣冠冢。
给母亲赵杏办理完丧事,心如空洞的田柳带着绝望和恨意离开了家,回到乌鲁木齐市的部队里。
为了发泄心中的恨意,田柳在部队拼命得参加训练,不到半年时间,他的体能、格斗等各项成绩都排在了前面。
成为孤儿的田桃和田狗剩子在埋葬完母亲后,就被小叔田坤禾接回了广仁乡。
收养了大哥家的两个孩子,让田坤禾的日子更加艰难起来,看着二哥家的田弯儿22岁了,在公社小学当了三年的代课老师,也能挣钱养家了。
就连田石头转眼间都18岁了,是该让他们单另过日子的时候了,田坤禾专门到二嫂家跟张花娘仨商量。
田坤禾说,从今往后,长大成人的田弯儿和田石头可以承担起养家糊口的责任了。
已习惯于接受小叔抚养照顾的田石头一下惶恐起来。
12年来,田坤禾承担了一个父亲的责任,他几乎是在小叔的羽翼下无忧无虑长大的。
田坤禾见石头不情愿,就跟张花商量,实在不行,他俩家一起挣工分,俩家合起来共同抚养大哥家的田桃和田狗剩子。
心里早已有了小九九的张花当即反对,她答应从今往后他们娘仨另立门户,各过各的日子,不用田坤禾再操心了。
心眼颇多的张花半年前又在第六生产队开始干裁缝了,手巧的她每天挣了不少鸡、鸡蛋、白面馍馍啥的。
倘若两家合起来,这些好东西还不得给田坤禾一家平分呀,自私自利的她不愿让别人分享她的劳动成果,即使照拂她家12年的小叔子田坤禾也不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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