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3:你方唱罢我登场(一更) (第1/2页)
当夜,八皇子妃就发高烧,一病不起,四皇子妃念在妯娌一场悉心照顾她,将养了好几日,精神头方好些。
四皇子妃私下里跟常曦说,这是被吓着的,吃上几帖药也就好了,随后就又是唉声叹气道,“六弟妹就这样惨死在城墙上,别说以前跟她还挺要好的八弟妹了,就连我,这几夜夜里都在做噩梦,本以为下到诏狱已经是最惨的,原来还有更惨的,我真的是怕了,这日子何时到个头啊?”最后忍不住哭了出来,显然也处在精神崩溃的边缘。
常曦安慰了好一会儿,四皇子妃这才勉强打起精神,毕竟还要考虑孩子的将来,儿女都到了成家的年纪,指望不上父亲,还不得她这个做母亲的来筹划?再想到儿女们木然的眼神,哪里还有往日天潢贵胄意气风发的样子?瞬间,她就顾不上去可怜同情人家,有这工夫还是专注在自家为好。
看四皇子妃的眼神渐渐淡漠,常曦这才不再说什么。
再后来,八皇子妃病愈后没再提写信给丈夫劝降了,开始信起了佛,央了常曦在府里置办了一个小佛堂,天天在里面烧香念经,仿佛这样她就能得到心灵的平静。
四皇子妃跟着烧香拜佛了一段日子后,就不跟风了,所以只剩八皇子妃似正常似疯颠般地日夜敲着木鱼,儿女劝说也无用。
魏氏跟常曦唏嘘道,“这是被吓狠了,怕这样的命运落到自己的头上,这才寻找其他的安慰,由她去吧。”
常曦本来也没想多管,一来没那个精力,二来得当事人自己想通,别人说什么都没有用,反正等战事结束,这事也就跟她没关系了。
不过本着人道主义的精神,她还是请了大夫前来给八皇子妃诊脉开方子,与其求助于神佛,还是吃药吧,时间一长,也就好了。
赵晋的大军一出西北,瞬间摧枯拉朽,横扫战场,新式鸟铳组成的新神机营起到了关键的作用,几乎只要他们一亮相,这场战事就可以结束了。
所以四皇子的军队阻拦了八皇子军队好几天后,就撤了,八皇子的军队本以为京畿地带就可以长驱直入京城捡漏,毕竟六皇子的军队已经直逼京城,两方大战一触即发。
哪知偏在这个时候,遇上了赵晋的大军,两方一交手,八皇子的军队不敌,当场就被俘虏了,没有了主心骨的军队一下子也就散了,逃跑的逃跑,投降的投降,总之这股势力就此消散。
常曦收到战场最新的消息后,只沉吟了一会儿,就把这消息告诉了烧香拜佛的八皇子妃。
只见她转动佛珠的手停窒了一会儿,随后方才语气平淡地道,“这样也好,我现在别无所求,只求他能保住一条命。”说完,抬头直视常曦,显然想要她的一个保证,以赵晋对她的在意程度,只要她开口一定会答应的。
常曦笑了笑,想什么美事呢?她跟她有这么深厚的交情吗?还是说欠了她的?
再退一步说,她有这么大的价值让她出手相帮?
这回没再说什么,她直接转身离开这小佛堂。
八皇子妃怔住了,她以为常曦会对她心生怜悯从而为了宽慰她,就会答应她的无理要求,结果她转身就走,瞬间满是难堪之情,随后自嘲一笑,自己这是不自量力。
还是念经吧,起码这事自己能做主。
木鱼声再度响起,走出一段路的常曦听闻回头看了一眼,表情漠然。
回到前院,她找来了虎妞,“你带队前往战事平息的地方,一是要救助伤员,二是要放粮施粥,平抑当地高昂的粮价,让老百姓有伤可治,有粮可吃,这事就由你全权负责安排,可否做到?”
虎妞这些年一直跟着常曦,历练了这么久,早已可以独当一面,对于常曦要做的事情心里清楚得很,于是很郑重地道,“可以做到,常娘子放心,我一定不会有负您的厚望。”
常曦点点头,然后亲自安排人手护送虎妞带着粮食北上。
虎妞的到来,对于战事平息地的老百姓而言犹如天神降临,让他们苦不堪言的日子得到了基本的保障,这样生活就可以延续下去,于是不少人对虎妞顶礼膜拜。
虎妞自然是不受的,她宣扬这不是她的功劳,她是奉嫡长孙和常娘子的命令前来救肋他们的,目的只有一个,就是希望他们能度过难关重建家园,这番说辞是她在来时就已打好的腹稿。
名声要尽归嫡长孙和常娘子,尤其是常娘子,名声远扬是大有好处的。
当地老百姓本来对于皇家争斗祸及他们是颇有怨言的,现在听到这话,当即转而拥护赵晋称帝,更有人追问常娘子是谁?好让他们知道也给她立个长生牌位。
虎妞自是好一番吹嘘,若常曦在此听闻,肯定要面红耳赤,这吹得太厉害了,小心一个操作不好就吹爆了。
可此时的底层民众,正需要这样有如神话的人物来安抚战后受创的身心,再加上吃到嘴里的粮食是真实的,遂很容易就接受了虎妞的吹嘘,不少人家开始给赵晋和常曦立长生牌位来叩拜。
但这样也有不好的后果,就是魏氏收到了从京城辗转送来的信,这是丈夫写给她的,说是自从京城戒严之后,他忧心如焚,不幸染上风寒,如今病体沉疴,恐时日无多,祈求她带着常曦赶回京城见上一面,这样他死也安心了。
魏氏看过大怒,怒斥丈夫不配为人夫为人父,“这信不要让姑娘知道,都给我把嘴巴闭上。”
下人还没来得及应声,常曦就大踏步走了进来,沉声道,“我已知道了。”
这宅子外围是解四老爷的人看着,内里还有司公公的人,当然她的人手也穿插在其中,所以事无巨细她都知道得一清二楚,更别说魏氏能收到这封信,也是她放水的结果。
魏氏心疼地看向女儿,“别听你爹在信中叨叨,他这人惯会骗人,如今想要骗你北上当人质,所以才会卖惨,”此时她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来揣测枕边人,“退一步说,假如他真要死了,那就死吧,见不见又有何关系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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