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百九十一 兄弟 (第1/2页)
接连几夜.凌陌晓的房中都传出断断续续、酥人骨头的吟哦声.凌府主院内的侍从们站在廊下也红着脸.上了年岁的公公们还有些个定力.年轻的小侍们则被那声音挑弄得脸红心跳.个顶个一副春心荡漾的模样.
凌四季劈完柴挑满水缸.便又到厨房去拎泔水桶.如今他武功已废.残躯单薄.衣着破烂.双脚之间还系着笨重的脚镣.俨然一副罪奴的打扮.
凌陌晓因为苏垠雪的事对他恨之入骨.偏他撞墙未死.也不知是他之幸还是不幸.自那之后.他便成为这凌府中最下贱的奴仆.脏活儿累活儿集于一身.任人欺凌打骂.
凌四季也不作声.闷头拎着泔水桶往厨房外走.大家对他早习以为常.视他如无物.
一个厨子边切肉边对身边另一个人说道:“也不知那红哥儿从大人房里出來沒有.这几天他可是一直待在大人房里沒挪过窝儿.”
红哥儿是凌府中人对红笺的称呼.凌四季听到有人在议论红笺.顿时脚步放慢了些.
每个官宅府邸.主子的情事都是下人们最津津乐道的话題.另一个厨子忙着摆拼盘也沒忘了搭腔儿.“可不是.也不晓得大人用了什么样的好手段.我听主院的小侍们说.红哥儿沒白天沒黑夜的叫唤.这还是用布把嘴巴给堵上了.不然黑天的时候.他一叫唤整个府里都能听见.”
“啧啧.还是大人会玩儿.我家里那夫郎沒个情趣.摆弄他好像木头.平白叫人沒趣儿.”
“呵呵.你怎么不说红哥儿是个狐媚子.大人会玩儿.他也要豁得出去才成.男女之间.两厢情愿.他不是想做大人身边第一宠侍吗.连这点本事都沒有.何苦來哉.”摆拼盘的厨子末了拽出一句文绉绉的话.逗得整个厨房哄笑起來.
有人瞥见凌四季拎着泔水桶站在门口.顿时对他出言训斥道:“还不快滚.这晌午正是最忙的时候.偏你站着偷懒.又想挨鞭子了是不是.”
凌四季沒有争辩.步履蹒跚的走了.切肉的厨子两眼紧盯着凌四季的背影觊觎道:“啧啧.别说.这贱奴脏是脏了点儿.可身条儿不差.怪不得以前那么得大人宠幸.”
“再得宠那也都是以前的事了.如今府里看门的都比他尊贵.瞧他那副德性.如今还想伺候大人吗.给咱们提鞋都不配呢.”这世上雪中送炭的人少.落井下石的人多.自从凌四季落难.府中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听得他耳朵都能磨出茧子.而更有些狠心的下人为了讨凌陌晓欢心.在他面前耀武扬威威吓怒骂.似乎比正经主子还要有架势.
凌四季此刻根本顾不上旁人的讥笑.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.那就是不知道红笺情形如何了.之前自己伺候凌陌晓的时候.也曾有一回被凌陌晓连续折腾了几夜.差点丢掉半条性命.当时他一心把凌陌晓当作天.满腔的爱意都投了进去.只要能博得凌陌晓一笑.受再多的罪也甘心.凌四季知道红笺根本不会武功.不晓得凌陌晓在红笺身上用了什么烈性的**.那些**纵然能令人欢愉疯狂一时.却是极为伤身的.
他担心红笺的身体.但并不敢进入凌陌晓的主院.夜深人静时分.他躲在主院院门外不远处的大树下.听见主院内传出來一声声或刺激或妩媚或悲惨的呻吟叫喊.心被揪扯得生疼.
终于在第二日清晨.凌四季看见红笺被人用毛毯裹着.搭在长条春凳上抬出了主院.又过了沒多久.凌陌晓穿着一身官服出了门.凌四季缩在树后.即便凌陌晓不在府里.他也不敢大白天就明目张胆去红笺的屋子探望.况且一夜未眠.饥寒交迫.一大堆繁重的活计在等着他.他紧了紧腰带.咬紧牙关又去杂院劈柴挑水.
中午去厨房领窝窝头的时候.厨子郭姐打量着他一直笑.然后往他吃饭的破碗里舀了几块油光锃亮的红烧肉.凌四季狼吞虎咽的吃了.郭姐朝他挤眉弄眼.他装作沒瞧见.郭姐就是昨天切肉的厨娘.一直抱怨家里夫郎不懂情趣的那个.
好不容易把活儿都干完了.趁着夜深.凌四季偷偷跑到红笺的住处.由于红笺服侍凌陌晓得力.凌陌晓即便沒给他名分.也给了他相当于小爷的待遇.派有两名小侍伺候他.
凌四季正在小院外徘徊.盘算着该怎么混进去.忽然院门开了.伺候红笺的小侍阿漓急匆匆出來.一溜小跑跑得远了.看样子似乎挺着急.
凌四季见院门开着便走了进去.这院子正脸三间房.东西各有一间配房.红笺住在正脸中间的屋子里.凌四季听到屋里传出侍从阿琢的声音.“红主儿.您怎么了.您要不要紧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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