89 七绝擂剑皇会张果 扶云公授剑韩湘子 (第1/2页)
时过午初,七绝擂上, 一个矮子手持海潮剑,傲然而立,有识得惊呼,是剑皇井遗天,井遗天到了。早有人不服,拾阶而上五人,隐隐成阵将井遗天困住。矮剑皇抬头看去,道:“我当你哪个?原来是剑痴的子弟,想借某家留名否?” 那空山五隐剑客,洪仁宝为首,其后黄成义、蓝复礼、吕久智和乌信全,互视一眼,洪仁宝道:“老剑客应知我空山寨与和社颇有往来,吾师伤在剑魔手中,多亏慕容师兄替我等报仇,今日便斗胆还些人情,会一会老剑客的海潮剑。”说罢,五人已布成五行阵,这阵听来容易,实则不然,各门各派、各功各法,都有五行阵法,运用间天差地别。西南剑皇见五人宝剑出鞘,瞬息布阵,小小五行剑阵,杀气凛然。井遗天并不惧怕,仗着自身能为,更兼海潮剑锋利,大踏步入阵,六人围斗。不过三十几个回合,剑阵抖动不已,突的“咔嚓嚓”声响,六人的剑网忽然坍塌,一道皇皇剑光闪现,只一闪,便破开五行剑阵,五人同时一个趔趄,圈子向外一倒,井遗天刚要得意,哪知五人都是凭空一个筋斗,五剑剑意一合,一道剑光飞卷,剑皇横剑一封,“嘡”的一声大响,五人都被震退数步,五行阵告破,井遗天也剑交左手,低声赞道:“好一招‘红莲烧雪‘!” 洪仁宝稳住身形,道:“多谢老剑客手下留情。”“我却是看叶全真的面子,你等这五行阵如有人能使双剑,威力更大。”“多谢老剑客指点。”五人下台,不失礼数。
井遗天缓缓回头,抬头望去,但见擂台旗幡顶上,不知何时站定一人,巍巍然随风摆动,剑皇道:“云啸海,你也敢来?”“剑皇,在下有礼了。我幼弟乃义和社门下,却是不得不来。”“好,我便会一会你莲花正宗。”“剑皇海潮剑太强,在下只敢出一剑,这一剑后再不回头。”“未料胜先预败,你这莲花宗主忒也小心。”台下早望见那似站在天空的白衣人,都议论纷纷,“是莲花剑客,白莲剑客到了。”云啸海缓缓转动手臂,露出掌中宝剑,寒光闪烁,井遗天眯着眼看了多时道:“原来你是替殊十三前来。”“不错,这把望星却是海潮的敌手。”两人再不说话,井遗天也不再抬头,垂首退后两步,云啸海也不落下,两人一高一低对峙,直约一盏茶功夫,忽地场中一变,井遗天长剑撩天,和人斗在一处,云啸海不知何时跳下,无声无息,两人长剑交错格挡刺击,声音尖脆,云啸海只在空中盘旋,借了长剑力道,左斡右旋往来返复,如同黏在剑皇剑尖上一般,不过二十余回合,井遗天长剑一转,身形电闪到了台角,却见云啸海腾的落在擂台之上,长剑斜指剑皇,却不动手,片刻后,台下嗡嗡一片,原来云啸海白麻衣上渗出大片血迹,莲花剑客手一松,望星剑插在台上,身形踉跄两步,缓缓抚胸道:“果然了得,佩服。”“你若用本门莲花剑法,还可多支撑几招,偏偏要用剑王的剑法,他称个王,便是什么都会,却什么都不精通,你才有此败。” “受教了。”“你也未损伤根本,回去疗伤三五年,再来寻我。”早有莲花宗弟子攀上擂台,簇拥了云啸海而去。
剑皇走向后台,边抬头看看天色,却见金风起处,残阳如血,正要收剑却听背后有人道:“井前辈请留步。”井遗天回头一看,但见台上立定一白袍人,乍一看以为云啸海回头,细看才发现此人年纪玄幻,说二三十也可,说四五十也行,便是六七十也有些味道,头顶生出几绺白发,面皮红润,双目如电,剑皇道:“来者何人?”“在下义和社张果。”“活报应,无相逍遥侠?”“皆虚妄尔,怎当得剑皇面前。”井遗天转身看他,慢慢道:“我胜五行剑客,用了三分力,胜莲花宗主,用了七分力。”“小子不才,想会一会剑中之皇,到底有何高明?”“好,就和你斗一斗。”“不知老剑客要文斗还是武斗?”“文斗怎讲,武斗又如何说?”“若是武斗,你我各持兵器乱打,哪个把哪个屎尿打出来便胜。”“文斗呢?”“老剑客请看,此刻天色将暗,金乌西垂,就在这金乌落在山脊那一瞬,我赌老剑客掌中无剑。”“你要在日落之前,取走我手中宝剑?”“正是。”井遗天哈哈大笑,“好,好,好,我便会一会你的神出鬼没化血分身的功夫,看你如何夺走老夫掌中宝剑。”
台上台下一片静溢,多人望那天边红丸,台上霞光由红转彩,张果身形一动,出手锁扣拿掠,井遗天何等剑法,宝剑反点,破尽来势,两人以快打快,瞬息二十招已过,剑皇暗道:“此子不凡,竟赤手接下我这么多招。”周遭颜色忽地一暗,井遗天只觉掌中有异,低头一看,哪里还有海潮剑影子,握的却是一条赤鳞大蛇,那长虫回头猛咬住剑皇小臂,一阵刺痛,井遗天哈哈大笑道:“些许幻术也要瞒我。”单臂一抖,劲力勃发,再看掌中,还是宝剑,哪里有蛇,更没有伤口,此间台上忽地幻化八个张果,四面八方一挤,出手抢夺宝剑,井遗天喝道:“破你真身。”话音落处,一把宝剑直刺入东南一个张果前胸,鲜血喷溅,哪知那张果却借势往前,肩头抵住宝剑剑锷,双臂抱出井遗天右臂,将宝剑困在体内,竟要舍命抢夺。天色一暗,红丸坠下山脊,一片赤霞洒下,从天边蔓延过来,剑皇长叹一声,抬腿将剑上张果踢飞,一路鲜血淋漓,周遭幻影全无。井遗天望着地上张果尸身道:“也不知化血分身可有传人,这一绝技怕要失传?” 却听背后有人道:“前辈不必多虑,江山代有才人。”剑皇甩头一看,不知何时,身后竟站定一个张果,白发披散,说不出的潇洒。井遗天略晃一晃掌中长剑道:“你这傀儡分身纵然厉害,也夺不走我手中剑。” 哪知张果仰天大笑,左手一招,一把长剑映射霞光,迷人双眼,竟然又是一把海潮剑。剑皇道:“总是过了时辰。”张果大袖一甩,好似在天上擦去云彩一般,井遗天只觉眼前光亮一闪,竟又看见一角残阳慢慢沉下山去,不禁大惊,“这是,,,,,,”。“老剑客,这便是史江清两大绝技,遮天蔽日为‘偷天’,以身为鞘盗剑为‘摘星’。”剑皇微微点头,“好,好,好,果然好本领,某家佩服”。
第六日,七绝擂上,一清癯老人,手持清江剑,剑袍低垂,目挽青灯,神注华庭,正是一代剑叟扶云公,台下有认识的,纷纷叫好,只因当年因剑叟一言所救之人甚多,受过指点的更多,义和社少年韩湘跳上擂台,手持紫竹萧剑,风姿卓然,施礼道:“久闻前辈乃当世高人,为何来趟这浑水?” 扶云公笑道:“奈何我徒孙霍留衣死在你义和社之手,我不得不来。” “陈元庆仗了您老名头,称个‘剑师’,虽教不出高人,却有些骨气,这霍留衣本是清江剑法种子,奈何人品,唉,既然老剑客要寻仇,只管就来。”正说话,早有人跳上擂台,一黑一白,两个麻衣人,黑衣人手持哭丧棒,白衣人手持判官笔,上前答对道:“地狱门 谢必安 范无救见过老剑客。”扶云公见两人都是高帽当头,一个黑帽白字,一个白帽黑字,笑嘻嘻的白无常写着:一见发财,黑脸的写着:一世平安。心知此乃两无常的好话,若是敌手,那便是一边:你可来了,一边:正要捉你了,当下也点头道:“两位无常官有何话说?”谢必安笑嘻嘻道:“老剑客容禀,这义和社社首斩杀心魔,给武林除害,实,,,,,,”话还没说完,扶云公伸手止住道:“且住,义和社有千般功劳于我无关,心魔有万般不是和我相善,这一剑一定要动。”黑白无常对视一眼,再拱手道:“那也请老剑客赐教。”范无救将韩湘让到一边观战,两人紧扎利落,因清江剑厉害,不敢施展掌法,都请了兵器,三人吊角一站,扶云公知二人不肯先动手,便长剑一点,疾速一划,如同江河泄水,同时攻两人要害,黑白无常也是成名多年,一个晃动哭丧棒拦挡,那棒子乃是镔铁芯,外面镀了银粉,看着轻飘飘,实则不下五十余斤,乃是重兵器,另一个展开身法,四下游走,要用判官笔点穴。三人斗在一处,不过三十余回合,黑无常哭丧棒忽地一甩,上面几十根布幡一卷,竟将清江剑困住,原来看着是布料,岂料内里都裹着金丝,柔韧非常,剑叟抽了几抽,哪里能撼动,被范无救困住,谢必安抓住机会,揉身而上,刚要取剑叟穴道,哪知扶云公单掌剑诀一领,谢必安只觉前心刺痛,竟被剑诀所伤,衣衫破碎,鲜血渗出,白无常大喝一声,手中判官笔电射而出,正是一笔断生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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