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文_第三十九章 看到了不该看的 (第2/2页)
陈排放又是摇头,又是摆手,不肯接。
所长说:“你拿着,这钱不是我给的。”
“那是谁给的?”
“是小胡,小胡要我带给你的。”
“小胡?你说的是那个女警官吧?”
“嗯,是她,胡小妮。”
“她给我钱干嘛?”
王所长说:“其实也算不得是她的钱,是这样,胡小妮是我们所的通讯报道员,我们所每发一篇稿件,局里就奖励她二百元钱,这稿子底稿是你写的,不给你给谁?”
“那也不行,钱是奖给你们的,我不要!”
见陈排放态度坚决,王所长只得把钱收了起来,说:“那就不勉强了,回头让小胡亲自答谢你。”
“区区小事,何足挂齿,用不着感谢。”陈排放说着,心头一热,突然想求所长帮自己办一件事,一件大事,那就是想法子让自己继续读高中。
可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,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也太荒唐、太幼稚了。
单单是之前的“罪行”不说,自己昨天又不管不顾私闯学校,不但损坏了公共财务(虽然玻璃不是他打碎的,但有嘴说不清),还跟保安交了手;更严重的是他有了“涉黑”的嫌疑,还稀里糊涂玩了别人家的女人。
所长一旦过问,说不定就会“东窗事发”,不但求学不成,说不定还要被追责。
正心不在焉地跟所长说着话,村长回来了,一进屋就骂咧咧地说:“孙振山那个熊鸡八玩意儿没治了,整天游手好闲,不务正业,真该把他的治保主任给撤了!”
“没找到他?”
“去哪儿找?正好停电,喇叭又不能喊,家里只有个熊娘们在抱窝,一问三不知。”
“那就算了,你把意思转告他就行了。”王所长说着,指了指陈排放,对着黄村长说,“他家麦子被毁是怎么回事?老黄你出面调查一下,实在不行,就给点补偿。”
黄顺昌皱起眉,说:“祸害点麦子算啥?这一阵子村里的治安很成问题,丢羊丢猪不说,还他妈的丢人!”
“怎么,你们村里有人失踪了?”所长一愣,接着问:“怎么没向所里报案呢?”
“不是人丢了,是我这个村长的脸面丢尽了。”
“怎么了?”
黄顺昌就把梁凤霞她娘被戏耍,还丢了三只羊的事大概说了一遍。
王所长问有没有怀疑对象。
黄顺昌说:“应该是流窜作案,不像是本村人干的,乡里乡亲的,谁下得了那个手?”
所长说:“那可不一定,说不定你们村里还真有下三滥,就拿小陈家麦田被毁坏这事说吧,百分百就不是流窜犯干的。”
“那也不一定。”黄顺昌说着,望着陈排放,问,“我说陈排放,你小子是不是在外头得罪人了?”
陈排放脸一阵红,说:“没有啊,在学校的时候,我几乎不出门,去哪儿得罪人啊?”
“老黄呀,你就别往小陈身上扯了,看上去他也不像是个惹是生非的孩子,这样吧,我先回了,典型村创建的事以后再说吧。”王所长说完站了起来,提起公文包往外走。
黄顺昌一把扯住了他,问道:“怎么了?你想走?”
王所长说:“下午有个会,我得回去准备一下。”
“看不起我黄某人是不是?”
“老黄你说哪儿去了?我真的有事。”
黄顺昌站起来,拦在了门口,说:“那也不中,我路过田丽家的时候,已经安排过了,让她包饺子吃。”
王所长说:“下午的会有领导参加,又不能跟你喝二两,你说咱这饭还有啥吃头?”
村长说没事,少喝点,表达一下感情就行。
见实在走不脱,王所长只得答应留了下来,并对着陈排放客气道:“小陈,你也一起吃饺子吧。”
陈排放心里惦记着奶奶,担心她知道麦子被毁的事会被气疯,就找个借口回了家。
进门后,见奶奶已经做好了饭,正坐在饭桌前等自己,看上去很平静,就没多说啥。
直到吃完了饭,陈排放也没想出一个好办法来,他不知道该怎么对奶奶说,才能让她接受麦子被毁的现实。
在院子里溜达了几圈,又坐在树荫下眯了一会儿,直到心里面煎熬得就像开了锅,他才起身走出了院子。
陈排放闪身进了杏花嫂家,他想把麦子被毁的事告诉她,也好让她帮着出个主意。
为了不让隔壁的奶奶听见,他轻轻推开虚掩的房门,一步闯了进去。
不等站稳脚跟,他听到了一种异样的声音。
声音是从里屋传出来的,呼哧呼哧,好像是老牛大憋气,间或还掺杂着咿咿呀呀的怪叫声。
卧槽,敢情这是打起来了?
陈排放试探着往里迈了一步,伸长脖子想看个究竟,这一看,真就僵在了那儿——只见四条光腿,两双脚丫交织在一起,乱蹬乱踢着……